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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气是夜的灵魂,燃烧的烟头是夜的眼睛。
17岁前在夜里亢奋的我手臂摸索着墙壁,眼睛盯着天花板,手里要么捧者一本《小说月报》要么一本唐诗,渡过了一个有一个暑假,父亲给他的学生讲述我的观点是劳动多累人啊,还是读书好,侧面教育他的学生,要想不面对黄土背朝天地在庄稼地里干活,就要老老实实地读书,他不知道我读的是什么书,也不知道我活跃的思想是在那样的夜里是怎样地受着煎熬,那时候我不知道烟的好处,急了就象一个神经患者,读小说就象中了魔,张牙舞爪在无人空旷的校园里象个夜游者。
高中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,有秩序的作息不容许我晚上那样放纵,到还在路灯下背过化学公式,虽然在暗夜里看过小青年们在宿舍里明明灭灭,不曾尝试,还是不知道烟的味道,也曾鄙夷不屑过这样的行为,那草屑能有什么味道。
大了吗,没有。迈上远行大学的火车那一刻,没有考上的同窗塞了两条子红塔山,那时候红塔山是奇货,我说我要那干吗,路上打点打点,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,带上我放心,同窗回答说,心里感觉温暖,也没有推辞。在我的骨子里,抽烟是已婚男人的事情,尤其是和自己的父亲论及家事的时候,互相闷着头抽,一种坦然,一种顺理成章的成熟的象征。
烟没有打点任何人,在一种半冲动半成熟的孤独中让我一根根消灭掉了,我没有想到烟瘾这么快地让我粘惹上了,冥冥中有种默契,找到知音的感觉,而且抽的一发不可收拾,为烟急噪过、狼狈过、舒坦过、解愁过;听课的间隙抽过,饭前抽过,饭后神仙过;而最最舒服的是在寂静的晚上独自一人想心事、沉醉等等的时候无时不刻的陪着。烟就这样不打折扣地走进了我的生活,我想若是17岁前那暗夜的狂燥若有烟的陪伴或许早就能够心歇了。
记忆大学时候抽的最多的是绵竹,一快两毛钱,其次是天下绣,后来是翡翠,似乎级别越来越高,当然也抽过老人喜欢的八角钱的小雪茄,那是在最困难的时候。没钱可以不买菜,到不可以不买烟,找人借烟抽的是常事,好在烟鬼们能够互相体谅,没烟的日子那不叫日子。
烟烧床铺是发生在大二吧,室友的女朋友在周末的早晨早早地敲响了我们的们,其实就我俩在宿舍,我喜欢裸睡,听着她莺莺地叫门我心里就发怵,还没来得及套上裤头室友就开了门,尴尬的我只好洋装地点了根烟伺机在她转身的机会里再套上,反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要处处防备春光外泄给套上了,烟到给忘了,放在床头,爬起身来高歌地跑到洗手间洗刷,随后尖叫声就传来,俩个恩爱的小冤家缠绵中忽视了身旁滚滚的烟雾,惊醒的我好在手里正端着一盆水,冲回去顺势浇灭蔓延的火势,可怜我的被褥,前面有蒲团般大的窟窿,不知道为什么,后来我没有扔掉那些被褥,现在都可能存在老家,而后来在重庆再见到当年的两个同窗,已劳燕分飞,生活可能都不顺当,但当年的一个个小插曲却都记着,不能忘却,谈起来还一个个眉飞色舞,日子就象烟一样,生活里的一部分。
最汗颜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着父亲一块抽烟,还是在谈心事,看着我手里的烟,父亲到没有异样的表情,只是劝我,少抽点。
烟真的没有少抽过,忧愁过抽,得意的过抽,疲劳的时候更抽,刚参加工作干着繁重的野外体力活,累的人什么话也不想说,最想找棵大树或着电线秆子半躺半靠在那里,点上一根烟,混混欲睡的样子,可能这是我以后能记住的东西,虽然累但心里不累,而那些忧愁和得意所抽过的烟不想记也恐怕是记不住的。
就象反战反硝烟一样,反对抽烟的人也越来越多,最喜欢闻我身上烟味的是妻子,最讨厌我抽烟的也是妻子;即便办公室里应和抽烟的烟民也是越来越少,公共场合更是如此,有时候抽烟到成了做贼一般,偷偷摸摸的。
躲过了反对抽烟的眼睛却躲不过自己的身体,何况痰多是领任何人厌恶的事情,也曾想不要再那么心潮起伏了,将烟来度过黑夜和黎明,戒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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