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4.19上午告诉我,已经买好车票,后天早晨就要去北京了。他和我相识于1979年,我们那时23岁,同在果园公社砖场做机电维修。
他第一次约我去他家做客,他的媳妇正在生女儿的“月子”期间。现在他女儿的女儿已经上三年级了。 他和我于1980年国庆期间辞去砖厂的工作,来到新组建的唐山市电力安装工程队。
我两年后被选为队长,他是我的副队长之一。又过了两年工程队发展成唐山市劳动实业公司,我是经理他是副经理。
我1987年下海闯荡,他也辞职随我组建唐山市路北区电力工程队。
他是我数位超过1/3世纪的朋友之一,我和他认识的37年间有大约30年共事的经历。
他姓刘名柱,十三年前我有一首顺口溜可以简单介绍他的基本情况:看刘柱户口本有感 真与刘柱没法比, 膝下一儿又一女。 千金就业儿读书, 爱妻巧手会做衣。 好事全都着了你, 身为户主有权力。 大事小情皆当家, 说出二来不能一。 二〇〇三年十一月十五日
他是我的好兄弟,虽然只小我四个月,却一口一个哥,不叫哥不说话。
他是我的好朋友,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真朋友。
他是我的好酒友,天知道37年里我和他举杯共饮过多少次?
他家离我老家5公里,虽然我们的公司已经关闭多年了,但我和他始终有联系每月总要聚上几次。
他几年前去北京照看外甥女,外甥女上幼儿园后他就返唐了。
记得有一次贤弟在北京女儿家过的生日。我思念他写过一首打油诗:思念
兄弟离唐不在家。 路遥途远难相聚, 发个短信祝福吧! 祝弟生日快乐!全家生活快乐! 他这次去北京有两大任务,其一,儿子大学毕业在北京创业需要他帮助。其二,他的儿媳怀孕了,他和夫人就要做爷爷奶奶了。 他心里知道,现在做爷爷奶奶不是一件轻松差事。照顾孙子从出生到小学毕业可是一个持久战,要超过抗战和解放战争的时间加在一起的11年。
他和我都清楚,唐山至北京不过150公里。这点距离不会阻隔我们的情谊。
我和他都明白,我们毕竟是年过花甲的人了。高铁再快也达不到打个电话十五分钟就见面的水平。
他要离唐赴京,我临时通知几位好友为他饯行。我觉得好奇怪,这么巧,2016.4.19,尾数正是我的身份证尾数。这个生日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不快乐的生日了。
我和他频频举杯,分别的苦楚尽在不言中。
我心中默默地吟诵王维的诗句: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他似乎有所觉察,两眼闪烁着分别的泪花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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